第一百零五章裝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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槎城人民醫院，骨傷科。
李若彤剛走出辦公室，一個小護士就跑來道：“李醫生！李醫生！剛剛市區發生多起車禍，好多傷者送到咱們醫院來了。急診科那邊炸鍋了，急診科主任讓我叫你過去搭把手，他們忙不過來了。”
李若彤點頭答應：“好，我這就過去。”
到了急診科，這裏已經是人滿為患，不斷有傷者被推著送進來，不斷的有家屬湧進來詢問。
李若彤問那個小護士，“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小護士道：“我聽別人說，好像是這些人在模仿速度與激情的電影，在沿江路一帶飆車，結果發生了連環相撞事故。”
對這樣的說法，李若彤不敢不信，當然也不敢全信，這個世上可是什麽稀奇古怪的人都有的。
正在這個時候，走廊那頭又推來了一輛車床，跟著車床奔跑的護士急聲叫道：“醫生，快來，這個傷號快不行了。”
李若彤趕忙走上去，看清楚車床上躺著的人後，她就瞬間呆住了。
這個人不是別人，赫然就是嚴之凡。
李若彤趕緊的給他檢查起來，脈博完全探不到，呼吸也完全沒有，再翻看一下他的瞳孔，發現已經散大了，連身體都是冰涼的。
活人該有的生命體證，嚴之凡一樣都沒有了。
從臨床生物學角度來看，嚴之凡真的已經死了！
盡管事前已經有過約定，可是看見嚴之凡這個樣子，李若彤也不由擔心起來，這是假死嗎？為什麽看起來像真的死了一樣？
不死心的她又再次檢查起來，半響之後，她終於頹然的住了手，這個家夥真的死了，死得不能再死。
不過縱然就是這樣，她還是跟別的醫生一起給他進行循例的搶救，忙碌了十多分鐘後，嚴之凡的狀態沒有絲毫改變。
一個醫生就摘下口罩，搖頭嘆氣道：“傷號死亡了，死亡時間是六點四十五分，死亡原因懷疑是劇烈沖擊引起的心臟驟停。詳細原因需要家屬同意並進行解剖，才能夠搞清楚。先把死者送到太平間吧，同時讓警察通知他的家屬。”
嚴之凡的身上被蓋上了白布，然後太平間的人上來了，給他裹上屍袋，推著去太平間了，接下來的是屍體消毒，如果24小時內沒人認領屍體，他就會被放進冰櫃。
看著嚴之凡被拉走，李若彤的心裏仍是七上八下的，因為她到現在還分辨不清楚，嚴之凡到底是真死，還是假死？
如果真的只是假死，那讓他假死的藥物未免也太神奇了！
不過最後，李若彤還是按照事先跟嚴之凡的約定，掏出手機給羅永進發去了一條短信。
――――――
沈夢佳還沒趕到醫院，天已經黑了。
夜色中的槎城，無數霓虹燈照得它亮如白晝，那些五光十色的光交織出一片迷離的色彩！
看著車窗外飛閃而逝的璀璨燈光，沈夢佳有點分不清自己是在做夢，還是在現實中。
“周日，我們去玩吧？”
“去哪裏玩？”
“游樂園啊，我長這麽大，還沒去過游樂園玩呢。”
“這樣啊，那行吧，我也很久沒去了。”
那天晚上，嚴之凡帶著她把整條小吃街逛了個遍，在那之前，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放松過，是那個男人讓她找到往日的味道。
“沈夢佳，你可以哈，我真沒想到今時今日這個社會還有守身如玉的女孩，實不相瞞，在下也正是童子之身。你看，什麽時候咱們珠聯璧合一下呢？”
“你還是童子之身？呸，我才不信呢！”
“不信你可以試試的。”
“試試就……試你的死人頭。我才不跟你試呢！”
她又想起兩人一起照顧走失嬰兒的時候，那個男人為了逗孩子開心上竄下跳的模樣，活似一只猴子。
“是不是超期待，陽光、泳池、比基尼，這些可都是你們男人的最愛。”
“怎麽聽上去你比我更期待的樣子。”
“有嗎有嗎？當然沒這回事啦，我又不是百合屬性的。”
“我知道，你是在期待猛男。”
還有那個去游樂場的周日，雖然是為了任務，可她真的玩得很開心。
原來不知不覺裏，那個男人已經在她的生活裏留下一些影子。雖然他的影子談不上有多濃，可是已經揮之不去。
沈夢佳猛的晃了晃腦袋：“我這是怎麽了，那個家夥不就是一個任務對象嗎？為什麽我要擔心他的死活……”
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，來電顯示是那個男同事。
沈夢佳連忙接聽起來，“餵，怎麽樣了？”
男同事吞吞吐吐的道：“嚴之凡他……已經過世了！”
沈夢佳失控的大叫起來，“什麽？”
她的聲音太大，出租車司機都被嚇了一跳，扭回頭來看看，愕然的發現後面的女乘客已經是淚流滿面。
男同事道：“夢佳，你別太難過。先這樣了，這邊的傷號太多了，我得去忙了。”
掛斷電話，沈夢佳心裏更亂了……不，更確切的說是難受，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，怎麽也止不住。
出租車司機在倒後鏡中又看她一眼，終於忍不住道：“姑娘，你怎麽了？”
沈夢佳用力的吸了吸鼻子，“我，我沒事，師傅，不去人民醫院了，改道送我去城西吧。”
－－－－－－
城西老樓。
沈夢佳因為沒有開車來，因此沒坐汽車升降機，而是從另外一個入口進入。
老樓門外有個裁縫店，已經很有些歷史了，但凡住在這附近的都知道這家裁縫店。平日裏大家修個袖子剪個褲腳什麽的，都會讓店裏的老師傅幫忙。
上了年紀的老人，尤其喜歡在店裏訂做一些衣服。
沈夢佳走進裁縫店的時候，裁縫師傅正在踩著縫衣車，老式的那種，聲音聽起來也特別規律悅耳。
老師傅擡頭看了沈夢佳一眼，然後又低頭繼續幹他的活。
沈夢佳穿過小店，走進裏面掛滿衣服的房間，然後進了試衣間，施轉一下掛衣服的掛勾，前方一面墻壁便往左側移開，露出一個被燈光照亮的小房間。
沈夢佳走進去，伸手按在房間的墻壁上。墻壁亮了起來，等沈夢佳拿掉手掌時，墻上多了個掌印，然後一個聲音就響了起來：“掌紋分析完成，歡迎回來，見習特工沈夢佳小姐。”
下一刻，房間往下沈去，原來這是個專門載人的升降機。
盡管入口不同，但沈夢佳從升降機出來的時候，還是在那個充斥著超現代氣息的大廳裏。
大廳被柔和的燈光照得雪亮，可是又完全看不見任何的電燈，甚至連光源來自何處都找不到。
在大廳中心，有一個女人的全息立體投影，它是分局的人工智能，負責著分局大大小小的事情，可說是分局的管家。
大廳中的人們總是很忙碌，他們面前有著立體的影像，雙手可以空中操作影像中的數據或按鈕，將它們移來移去，放大或縮小，進入或退出，給人一種極為科幻的感覺。
第一次進入大廳看到這一幕的時候，沈夢佳還是感覺非常神奇的，只是後面看得多了，也就見怪不怪了。雖然至今她仍搞不明白，那些到底是什麽玩意兒？
此時此刻，沈夢佳完全沒有心思去關註他們，快步穿過大廳後，徑直來到郭雪瑤的辦公室，然後敲了敲門。
郭雪瑤似乎永遠都在辦公室，敲門聲剛落，裏面就傳來她的聲音：“進來。”
沈夢佳推開門，發現郭雪瑤正站在了巨大的電子幕墻前，幕墻上正播放著槎城的晚間新聞，上面正是沿江路一帶的連環車禍報導。
冰山美人郭雪瑤轉過身來，問沈夢佳：“這是怎麽回事？偶然事故，還是黑勢力火拼嗎？”
沈夢佳搖頭道：“我不知道。我只知道嚴之凡卷進了這次事件中，他出了車禍已經入院。而且……”
郭雪瑤追問道：“而且什麽？”
沈夢佳聲音微顫的道：“而且我的同事說，他好像死了。”
郭雪瑤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，仿佛這世上沒什麽事情可以讓她吃驚，嚴之凡的死活也似乎跟她沒關系一般，只是平淡的問：“好像死了？死了就是死了，沒死就是沒死，好像是什麽意思？”
“因為還沒確定。”沈夢佳上前一步道：“副局長，上次的隱身衣應該修好了吧。我請求出動，讓我到醫院親自確定目標的情況。”
郭雪瑤沈吟一下，終於點頭道：“也好，不過不管他是死是活，你都必須把他的血樣給我采回來。無論如何，這次你絕不能再失手了。”
沈夢佳道：“遵命！”
郭雪瑤揮揮手說：“去找沙姐吧，你要的裝備都在她那裏。不過這次你要戴上實時可視通訊器，我要看著你行動。”
沈夢佳答應一聲，退出了辦公室，然後來到另一個房間。
沙姐正在房間裏，看見沈夢佳很是高興的道：“阿妖，這麽有空來看我。”
沈夢佳強顏歡笑的道：“沙姐，我要拿隱身衣和別的一些裝備，今晚有個任務。副局長已經批準了。”
沙姐笑了起來：“該不會又是跟你那個小情人要來個火辣的約會吧。”
沈夢佳沒有回答這個問題，只是又要了另外一些裝備。
沙姐見她的狀態不態對，疑問道：“阿妖，你沒事吧，為什麽臉色這麽差。”
沈夢佳道：“我還好，幫我準備東西吧。”
沙姐只能道：“好吧，你先去消毒，我去給你拿東西。”
沈夢佳走進消毒房間裏，脫掉了身上的衣服，包括內衣褲。拿掉了所有的首飾，包括耳環。最後用一個專用的發圈，把自己長發盤了起來並固定在腦後。
看了看鏡子裏這具足以媲美歐美超模的火辣身材，沈夢佳拍了拍自己的臉，喃喃道：“不要胡思亂想了，沈夢佳！你記住，你是一名特工，你要做的，就是完成自己的任務。”
――――――
死人，通常都是閉著眼睛的，沒有呼吸，沒有心跳，沒有脈博，也沒有體溫。
嚴之凡既然是個死人，表面看起來和別的死人也沒有什麽不同，他的身體機能幾乎完全停止了，進入類似動物冬眠一樣的狀態，以最微弱的生命體征維持著身體機能，心跳每分鐘僅僅只有三到四次，血液也只給主要器官供血。
沒有專業的生命監護儀去做監測的話，不管從哪一方面看，嚴之凡都是一個十足的死人。
這樣的狀態，他必須維持到進入羅永進的秘密基地之後，否則他不能覆活。
有的時候有些事情，機會僅僅只有那麽一次，錯過了就永遠錯過了。
不過他雖然死了，可是意識卻還是清醒的，所以他很清楚自己進入醫院後經歷了什麽，搶救無效後，醫生宣布了他的死亡時間。
之後他被送到了太平間，然後被人脫光了衣服，進行屍體的常規消毒，而且那個幫他消毒的還是個男人。
如果不是心理素質夠硬，嚴之凡恐怕自此就留下心理陰影了。
不過能成為神盾局特工的人，自然不是普通人，受過嚴格訓練的嚴之凡，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都有著過硬的素質。
這種假死的狀態，他雖然是第一次在工作中使用，可是在此之前，他已經做過了無數次的訓練。
等待，從來都是枯燥無聊加煎熬的，可是為了計劃能順利進行，為了捕到羅永進這條大魚，他只能忍耐。在腦海中不停的演練整個計劃，計算著任何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以及處理辦法，借此來消磨打發時間。
只是一絲不掛的直挺挺躺在沖洗床上，周圍是一堆的屍體，那感覺說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，說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。
如果這個裝屍體的任務交給趙英俊，恐怕撐不到三分鐘，他就得激活自己，逃離這個鬼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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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若彤點頭答應：“好，我這就過去。”
到了急診科，這裏已經是人滿為患，不斷有傷者被推著送進來，不斷的有家屬湧進來詢問。
李若彤問那個小護士，“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小護士道：“我聽別人說，好像是這些人在模仿速度與激情的電影，在沿江路一帶飆車，結果發生了連環相撞事故。”
對這樣的說法，李若彤不敢不信，當然也不敢全信，這個世上可是什麽稀奇古怪的人都有的。
正在這個時候，走廊那頭又推來了一輛車床，跟著車床奔跑的護士急聲叫道：“醫生，快來，這個傷號快不行了。”
李若彤趕忙走上去，看清楚車床上躺著的人後，她就瞬間呆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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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若彤趕緊的給他檢查起來，脈博完全探不到，呼吸也完全沒有，再翻看一下他的瞳孔，發現已經散大了，連身體都是冰涼的。
活人該有的生命體證，嚴之凡一樣都沒有了。
從臨床生物學角度來看，嚴之凡真的已經死了！
盡管事前已經有過約定，可是看見嚴之凡這個樣子，李若彤也不由擔心起來，這是假死嗎？為什麽看起來像真的死了一樣？
不死心的她又再次檢查起來，半響之後，她終於頹然的住了手，這個家夥真的死了，死得不能再死。
不過縱然就是這樣，她還是跟別的醫生一起給他進行循例的搶救，忙碌了十多分鐘後，嚴之凡的狀態沒有絲毫改變。
一個醫生就摘下口罩，搖頭嘆氣道：“傷號死亡了，死亡時間是六點四十五分，死亡原因懷疑是劇烈沖擊引起的心臟驟停。詳細原因需要家屬同意並進行解剖，才能夠搞清楚。先把死者送到太平間吧，同時讓警察通知他的家屬。”
嚴之凡的身上被蓋上了白布，然後太平間的人上來了，給他裹上屍袋，推著去太平間了，接下來的是屍體消毒，如果24小時內沒人認領屍體，他就會被放進冰櫃。
看著嚴之凡被拉走，李若彤的心裏仍是七上八下的，因為她到現在還分辨不清楚，嚴之凡到底是真死，還是假死？
如果真的只是假死，那讓他假死的藥物未免也太神奇了！
不過最後，李若彤還是按照事先跟嚴之凡的約定，掏出手機給羅永進發去了一條短信。
――――――
沈夢佳還沒趕到醫院，天已經黑了。
夜色中的槎城，無數霓虹燈照得它亮如白晝，那些五光十色的光交織出一片迷離的色彩！
看著車窗外飛閃而逝的璀璨燈光，沈夢佳有點分不清自己是在做夢，還是在現實中。
“周日，我們去玩吧？”
“去哪裏玩？”
“游樂園啊，我長這麽大，還沒去過游樂園玩呢。”
“這樣啊，那行吧，我也很久沒去了。”
那天晚上，嚴之凡帶著她把整條小吃街逛了個遍，在那之前，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放松過，是那個男人讓她找到往日的味道。
“沈夢佳，你可以哈，我真沒想到今時今日這個社會還有守身如玉的女孩，實不相瞞，在下也正是童子之身。你看，什麽時候咱們珠聯璧合一下呢？”
“你還是童子之身？呸，我才不信呢！”
“不信你可以試試的。”
“試試就……試你的死人頭。我才不跟你試呢！”
她又想起兩人一起照顧走失嬰兒的時候，那個男人為了逗孩子開心上竄下跳的模樣，活似一只猴子。
“是不是超期待，陽光、泳池、比基尼，這些可都是你們男人的最愛。”
“怎麽聽上去你比我更期待的樣子。”
“有嗎有嗎？當然沒這回事啦，我又不是百合屬性的。”
“我知道，你是在期待猛男。”
還有那個去游樂場的周日，雖然是為了任務，可她真的玩得很開心。
原來不知不覺裏，那個男人已經在她的生活裏留下一些影子。雖然他的影子談不上有多濃，可是已經揮之不去。
沈夢佳猛的晃了晃腦袋：“我這是怎麽了，那個家夥不就是一個任務對象嗎？為什麽我要擔心他的死活……”
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，來電顯示是那個男同事。
沈夢佳連忙接聽起來，“餵，怎麽樣了？”
男同事吞吞吐吐的道：“嚴之凡他……已經過世了！”
沈夢佳失控的大叫起來，“什麽？”
她的聲音太大，出租車司機都被嚇了一跳，扭回頭來看看，愕然的發現後面的女乘客已經是淚流滿面。
男同事道：“夢佳，你別太難過。先這樣了，這邊的傷號太多了，我得去忙了。”
掛斷電話，沈夢佳心裏更亂了……不，更確切的說是難受，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，怎麽也止不住。
出租車司機在倒後鏡中又看她一眼，終於忍不住道：“姑娘，你怎麽了？”
沈夢佳用力的吸了吸鼻子，“我，我沒事，師傅，不去人民醫院了，改道送我去城西吧。”
－－－－－－
城西老樓。
沈夢佳因為沒有開車來，因此沒坐汽車升降機，而是從另外一個入口進入。
老樓門外有個裁縫店，已經很有些歷史了，但凡住在這附近的都知道這家裁縫店。平日裏大家修個袖子剪個褲腳什麽的，都會讓店裏的老師傅幫忙。
上了年紀的老人，尤其喜歡在店裏訂做一些衣服。
沈夢佳走進裁縫店的時候，裁縫師傅正在踩著縫衣車，老式的那種，聲音聽起來也特別規律悅耳。
老師傅擡頭看了沈夢佳一眼，然後又低頭繼續幹他的活。
沈夢佳穿過小店，走進裏面掛滿衣服的房間，然後進了試衣間，施轉一下掛衣服的掛勾，前方一面墻壁便往左側移開，露出一個被燈光照亮的小房間。
沈夢佳走進去，伸手按在房間的墻壁上。墻壁亮了起來，等沈夢佳拿掉手掌時，墻上多了個掌印，然後一個聲音就響了起來：“掌紋分析完成，歡迎回來，見習特工沈夢佳小姐。”
下一刻，房間往下沈去，原來這是個專門載人的升降機。
盡管入口不同，但沈夢佳從升降機出來的時候，還是在那個充斥著超現代氣息的大廳裏。
大廳被柔和的燈光照得雪亮，可是又完全看不見任何的電燈，甚至連光源來自何處都找不到。
在大廳中心，有一個女人的全息立體投影，它是分局的人工智能，負責著分局大大小小的事情，可說是分局的管家。
大廳中的人們總是很忙碌，他們面前有著立體的影像，雙手可以空中操作影像中的數據或按鈕，將它們移來移去，放大或縮小，進入或退出，給人一種極為科幻的感覺。
第一次進入大廳看到這一幕的時候，沈夢佳還是感覺非常神奇的，只是後面看得多了，也就見怪不怪了。雖然至今她仍搞不明白，那些到底是什麽玩意兒？
此時此刻，沈夢佳完全沒有心思去關註他們，快步穿過大廳後，徑直來到郭雪瑤的辦公室，然後敲了敲門。
郭雪瑤似乎永遠都在辦公室，敲門聲剛落，裏面就傳來她的聲音：“進來。”
沈夢佳推開門，發現郭雪瑤正站在了巨大的電子幕墻前，幕墻上正播放著槎城的晚間新聞，上面正是沿江路一帶的連環車禍報導。
冰山美人郭雪瑤轉過身來，問沈夢佳：“這是怎麽回事？偶然事故，還是黑勢力火拼嗎？”
沈夢佳搖頭道：“我不知道。我只知道嚴之凡卷進了這次事件中，他出了車禍已經入院。而且……”
郭雪瑤追問道：“而且什麽？”
沈夢佳聲音微顫的道：“而且我的同事說，他好像死了。”
郭雪瑤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，仿佛這世上沒什麽事情可以讓她吃驚，嚴之凡的死活也似乎跟她沒關系一般，只是平淡的問：“好像死了？死了就是死了，沒死就是沒死，好像是什麽意思？”
“因為還沒確定。”沈夢佳上前一步道：“副局長，上次的隱身衣應該修好了吧。我請求出動，讓我到醫院親自確定目標的情況。”
郭雪瑤沈吟一下，終於點頭道：“也好，不過不管他是死是活，你都必須把他的血樣給我采回來。無論如何，這次你絕不能再失手了。”
沈夢佳道：“遵命！”
郭雪瑤揮揮手說：“去找沙姐吧，你要的裝備都在她那裏。不過這次你要戴上實時可視通訊器，我要看著你行動。”
沈夢佳答應一聲，退出了辦公室，然後來到另一個房間。
沙姐正在房間裏，看見沈夢佳很是高興的道：“阿妖，這麽有空來看我。”
沈夢佳強顏歡笑的道：“沙姐，我要拿隱身衣和別的一些裝備，今晚有個任務。副局長已經批準了。”
沙姐笑了起來：“該不會又是跟你那個小情人要來個火辣的約會吧。”
沈夢佳沒有回答這個問題，只是又要了另外一些裝備。
沙姐見她的狀態不態對，疑問道：“阿妖，你沒事吧，為什麽臉色這麽差。”
沈夢佳道：“我還好，幫我準備東西吧。”
沙姐只能道：“好吧，你先去消毒，我去給你拿東西。”
沈夢佳走進消毒房間裏，脫掉了身上的衣服，包括內衣褲。拿掉了所有的首飾，包括耳環。最後用一個專用的發圈，把自己長發盤了起來並固定在腦後。
看了看鏡子裏這具足以媲美歐美超模的火辣身材，沈夢佳拍了拍自己的臉，喃喃道：“不要胡思亂想了，沈夢佳！你記住，你是一名特工，你要做的，就是完成自己的任務。”
――――――
死人，通常都是閉著眼睛的，沒有呼吸，沒有心跳，沒有脈博，也沒有體溫。
嚴之凡既然是個死人，表面看起來和別的死人也沒有什麽不同，他的身體機能幾乎完全停止了，進入類似動物冬眠一樣的狀態，以最微弱的生命體征維持著身體機能，心跳每分鐘僅僅只有三到四次，血液也只給主要器官供血。
沒有專業的生命監護儀去做監測的話，不管從哪一方面看，嚴之凡都是一個十足的死人。
這樣的狀態，他必須維持到進入羅永進的秘密基地之後，否則他不能覆活。
有的時候有些事情，機會僅僅只有那麽一次，錯過了就永遠錯過了。
不過他雖然死了，可是意識卻還是清醒的，所以他很清楚自己進入醫院後經歷了什麽，搶救無效後，醫生宣布了他的死亡時間。
之後他被送到了太平間，然後被人脫光了衣服，進行屍體的常規消毒，而且那個幫他消毒的還是個男人。
如果不是心理素質夠硬，嚴之凡恐怕自此就留下心理陰影了。
不過能成為神盾局特工的人，自然不是普通人，受過嚴格訓練的嚴之凡，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都有著過硬的素質。
這種假死的狀態，他雖然是第一次在工作中使用，可是在此之前，他已經做過了無數次的訓練。
等待，從來都是枯燥無聊加煎熬的，可是為了計劃能順利進行，為了捕到羅永進這條大魚，他只能忍耐。在腦海中不停的演練整個計劃，計算著任何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以及處理辦法，借此來消磨打發時間。
只是一絲不掛的直挺挺躺在沖洗床上，周圍是一堆的屍體，那感覺說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，說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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